园林文化指的是在一定的地域运用工程技术和艺术手段,通过改造地形(或进一步筑山、叠石、理水)、种植树木花草、营造建筑和布置园路等途径创作而成的美的自然环境和游憩境域,就称为园林。园林包括庭园、宅园、小游园、花园、公园、植物园、动物园等,随着园林学科的发展,还包括森林公园、风景名胜区、自然保护区或国家公园的游览区以及休养胜地。
中国园林文化绵延数千年,传承了诗意栖居的营建智慧,塑造了“天人和谐”的人居环境范式,形成了自然意趣与人文精神深度融合的民族审美。
在当前千余项世界遗产中,园林或为遗产本身,或为遗产载体。在已公布的5000余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中,不少与园林直接或间接相关,它们以皇家园林、私家园林、公共风景区等形式存于历史长河中,历久弥新。在笔者看来,中国园林突出价值体现在4方面,即天人之道、营建之法、艺术之美与时空之证。
“天人之道”是对“道法自然、天人合一”传统自然观的凝练。中国园林经历了从模山范水到寄情山水,从再现自然到象外写意的发展历程,传递出“象天法地”的朴素自然观与“天人合一”的哲学智慧。
中国园林的“营建之法”表现为空间理法与建造技艺的融糅。随着人居模式的不断演替与发展,这种融汇“法”与“技”大成的营造智慧,塑造了以自然雅朴的江南园林为代表的“步移景异,别有洞天”的宅园空间等。
中国园林的“艺术之美”,融注了建筑、书画、诗词、音乐等,是自然之美、人工之美、意境之美的集大成者,立于空间和造型艺术上的园林美学,彰显了独特的文化意识与审美理想。
苏州的造园家运用独特的造园手法,在有限的空间里,通过叠山理水,栽植花木,配置园林建筑,并用大量的匾额、楹联、书画、雕刻、碑石、家具陈设和各式摆件等来反映古代哲理观念、文化意识和审美情趣,从而形成充满诗情画意的文人写意山水园林,使人“不出城廓而获山水之怡,身居闹市而得林泉之趣”,达到“虽由人作,宛若天开”的艺术境地。
“时空之证”是指园林承载了重大历史事件、活动和特定时空的社会行为,具有珍贵的历史见证价值。比如,清代的承德避暑山庄,展现了土尔扈特部东归等一幅幅历史画卷。
中国园林凝聚了中华民族对自然与生命的信仰追求、美学理想和情感寄托,记录了世界历史长河中光辉璀璨的文明篇章。发掘中国园林文化精神和内涵,保护传统造园技术和艺术,传承人居环境营建理念和智慧,是赓续文化薪火的应有之义。如何答好园林遗产的活化利用与可持续发展这道题,更值得我们关注和期待。